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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“金剪刀”到54个孩子的“杨妈妈”,这个青岛嫚用44年从破茧到成蝶

原创 2025-07-04 07:15 青岛日报社/观海新闻  

轮椅上的追光者:我用44年,从破茧到成蝶

大学梦灭、丈夫车祸、巨额债务等一连串遭遇没有击倒她,倔强的杨萍凭借过硬服装制版技术创业成功还能温暖他人

冬辞春至复逢夏至,时隔半年时间,记者再次来到了位于市北区的同沐阳光残疾人辅助性就业中心,见到了这里的孩子们和他们最爱的“杨妈妈”——杨萍。

命运在她6个月大时,给她按下了“暂停键”——小儿麻痹症让她的右腿停在了无法站立的状态。但44年的时光里,她从未停下向前的脚步:从一个因残疾被大学拒之门外的少女,到成为青岛40多家外贸服装公司信赖的“幕后智囊”,再到54个特殊孩子口中的“杨妈妈”。有人说她是青岛“最牛”的国际服装制版师,可在她眼里,她只是在命运的风雨里,先为自己撑起了一把伞,后来发现,这把伞下还能容下更多人。

以下是杨萍的自述——

54个特殊孩子口中的“杨妈妈”——杨萍。

两次手术与一个破碎的大学梦

1962年,我出生在青岛,父母给我取名“萍”,希望我能像水上浮萍,虽柔弱却有韧性。可6个月大时,小儿麻痹症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,冻结了我右腿的生长。父母带着我跑遍了大小医院,医生说“尽力了”,可他们从未放弃。

14岁那年,我做了个让全家揪心的决定:休学治腿。那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执念——考上大学,像健全人一样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。第一次手术,医生在我右胯部缝了32针,从胸部以下打成一个石膏人,我躺在病床上整整平躺了两个月。为了能上学,两个月后,我又做了第二次手术,一下子又是9刀。为了不影响记忆力,术后没打一支止疼针,晚上疼得五分钟一问“几点了”。一年里我瘦到只剩69斤,风一吹都晃悠,可只要想到“大学”两个字,就觉得浑身是劲。

1981年高考那年,我们那一届共考上了53个大学生,我是预选时的第3名。但因为腿的原因,考试前学校老师找到我父母,说“就算考上,大学也不一定会收残疾人”。于是父母瞒着我,就将名额让给了别人。

这是人生第一次有分量的打击,我整整哭了一周,感觉所有的努力、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,我失去了活下去的方向,无法面对这一切。我的父母也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强烈,就把我送到了北京的三姨家,我在北京整整呆了3个月。

然而,更重的打击还在后面。回青岛后,我报考了两家工厂,成绩一个第一、一个第二,可录取通知始终没等来。那天回家,我冲母亲喊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话:“当初为什么不把我掐死?让我在这世上受尽磨难。”母亲捂着脸哭:“为了给你治腿,花的钱能堆成你这么高了!”

我把自己关在家里,白天拉着窗帘,晚上独自发呆。直到有天母亲回来说:“加工厂缺个临时工,你去试试?”我本想拒绝,但觉得或许也是个机会。没想到就是这无心插柳的机缘,成了我命运的转折点。

“门外汉”得了3个一等奖

进入工厂后,老师傅们精湛的服装技艺深深吸引了我,工作之余我就帮老师傅们打打下手,虽然是一些零散的手工活,但我做得比谁都认真。加工厂的老师傅们总说我“眼睛像带着钩子”。他们踩缝纫机时,我就坐在旁边看;裁布料时,我就在旁边捡碎布比画,琢磨裁剪技巧和颜色搭配。

1984年,青岛纺织系统举办第一届服装设计大赛,母亲的同事偷偷给我报了名,半开玩笑地说:“让这丫头见见世面,知道啥叫专业。”到了选面料的现场,我才发现自己像个异类——别人全都是科班出身,在那里讨论着专业术语,而我不仅不会画服装,也不会设计稿,甚至一天服装专业课也没上,嘴里全说着外行话。

周围传来窃窃私语,嘲讽的眼光也随之而来,深深地刺痛了我的自尊,也激起了我的斗志。我咬着牙回了家,在别人画图纸的时候,就自己在缝纫机前熬通宵,凭着看老师傅们干活记下的手艺,一个月硬是做出了5套成衣。

交作品那天,评委看着我,又看看那些衣服,眼神从怀疑变成惊讶。最后,3套衣服被推荐去全国巡展,我一下子拿了3个一等奖。

可荣誉没带来期待中的转折。有人背后议论:“这么厉害,怎么还是个临时工?”自尊心强的我受不了这个,一气之下就辞了职。我报了夜校的绘画班,每天晚上学画。这时青岛服装研究所为各个服装厂的精英开设了服装设计班,我立马去报了名,在这里跟着服装厂的精英学到了好多服装制作技巧,每天学到很晚,心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
当时一起学了3年服装设计的同学们,都不知道我的腿有残疾。因为那时自卑的心理时刻在煎熬着我,所以我每天会在同学们还没到校前,早早坐到教室里,下课后又趁着大家都走了,才最后快速离开。

结婚生子生活幸福,收到“高薪”邀请

1986年,我结婚了,婚后生活平淡而幸福,我的丈夫踏实善良,给了我强大的依靠。后来,儿子出生后,让我再次感受到了希望。

从1986年到2002年,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,爱人承担起家中所有的负担,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。

那些年,我一边带孩子,一边给朋友做衣服,这期间,我在夜校里读完服装设计课程,学习了人体美学,开始尝试给身边的朋友做衣服,渐渐地做出了名堂。1994年,一家外资企业邀请我出任服装打版师,年薪15万元,我心动了!并不是因为钱,而是终于有机会可以证明自己,但因家人对我身体的担忧而被迫放弃。

后来,在朋友的资助下,我租房开了自己的服装店——杨萍服装店。万事开头难,最初的时候,我尝尽了失败的滋味,没人相信你会做好,父母也觉得我这娇小姐有个事做着开心就行,但我自己心里憋了一股劲,不管多难我一定要做好,不管顾客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,我都不会说不字、都会笑脸相迎。连夜赶制衣服及时地交到客人手里,我还给我所有的客户免费做形象设计,赢得了客户的信任,就这样一个传十个,我的客户越来越多,从我到处找顾客免费做衣服试穿,到客户盈门,经过一年的打拼,小店生意红红火火。

那时,每天过得很充实,朋友总会时不时递来一本时尚杂志,让我照着图片给他们做衣服,再时尚的款式我也敢咬牙攻克,后来两个陌生的朋友在青岛大街上相遇,会通过各自身上的服装感到两人共同的朋友是我,让我心里很自豪。

丈夫突发车祸花光积蓄,欠下巨债

2002年冬天,我正在给老顾客赶制过年的新衣,已经晚上8点半了,丈夫还没回来,以往这个时候我对象早就回来了。疑惑中电话突然响了,那头是他虚弱得像羽毛一样的声音:“我被车撞了……”

赶到医院时,他躺在手术台上,双腿粉碎性骨折。手术一直做到第二天,人虽然保住了,但后期的治疗恢复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。后来他在医院躺了3年,在养老院躺了8年。

为了给他治疗,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,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钱,负债累累,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,心里暗暗想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,为什么不能让我干点自己喜欢的事,还有多少磨难要让我去承受?

事发当晚手术费花掉4万多元,加上后期治疗,到底花了多少钱当时我也不知道。直到2008年前后,全部还清后我才知道,除了姐姐和弟弟借我的10万元外,我整整又借了朋友20多万元。

现在我都非常感谢我的朋友们,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非常要强,不可能轻易张口问别人借钱。那会大家也没有那么多存款,大家就2000元、5000元这样借给我,甚至一张借条都没让我写过,但我知道自己借过谁的钱,还钱的时候才记了账。

凭借过硬打版技术,成圈内“杨一过”

为了赚钱还钱,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。以前都是别人求我做衣服,现在轮到我求别人了。我翻出电话簿,给所有外贸公司一个一个打电话:“我能做样品,给我个机会吧。” 对方一听是女的,还是个残疾人,直接挂了。没办法,我咬咬牙,只好挨家外贸公司登门拜访。大家都说杨萍是笑着赚钱,没有人能从脸上看到我遇到的磨难,我不能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,我要坚持,不要带给大家麻烦。白天照顾病人,晚上拼命工作,那些年,我从没在凌晨两点前睡过觉。

有次接了波兰客户的订单,对方说“不跟不懂英文的人合作”,但因为太需要钱来还债,我假装懂英文硬着头皮接了。直到回家后一看制单才傻了眼,厚厚的服装资料全是英文,根本看不懂。不得已之下,我买了一本英语词典对着资料,一个一个单词去学习,硬是啃下了这块硬骨头。后来我跟客户坦白“我其实不懂英文”,她愣住了,然后竖起大拇指:“中国版师,了不起!”从那以后,他们所有的中国订单都交给我。

当年青岛优秀的打版师很少,国外许多知名服装品牌一直不信任中国人。好多订单多次打版都无法让对方满意,后来就托人找到我。简单沟通后,我做出的版经常是一次性通过,其实并不是我有多聪明,只是我愿意研究,很早就研究了欧码体型,现在才会这么轻松。

服装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说法:三流的打版师可以毁掉一流的设计师,一流的打版师可以造就三流的设计师。那些年,我先后将意大利、英国、西班牙、美国、韩国、日本等国家的品牌服装的设计图纸“变成”样衣,渐渐地,圈里人给我起了个外号“杨一过”——只要是我做的版,客户总能一次性通过。

很多人对版师并不了解,设计师只是画图,需要经过版师的消化,把抽象的图纸变成样品,而外贸公司需要借助版师的工艺来抢订单。用高级定制的手工来做外贸的服装,第一遍样衣过去以后,一整理,第二遍样衣肯定就没问题了。

2003年,在青岛国际时装周“百姓秀”服装大赛上,我是参赛的146名选手中唯一一个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和专业训练的获奖选手,最终获得了“时尚奖”银奖。2006年,我参加了青岛市残疾人技能大赛获得裁剪第一名,并代表青岛市参加山东省省级比赛,获得优异成绩。

从“金剪刀”到54个孩子的“杨妈妈”

2006年,我成立了青岛雅时依工贸有限公司,注册资金50万元,厂房1000平方米。面对残酷的商业竞争,我对市场进行了仔细分析。青岛是外贸服装基地,我有制版和样衣制作的技术,快速制作样衣是我的拿手本领,于是我一家家外贸公司跑,底价制作,先让他们认可我的技术,把客户吸引进来。就这样,我用了半年时间就成了绮丽集团VIP抢单者。经常是国外客户下午4点传图,我连夜制版,明天下午坐在车上钉扣赶往飞机场,下午4点衣服就会到北京客人手里。我用一天的时间做完大公司需要一周的样品,为外贸公司争取了时间,抢来订单。

因为我的努力,现在我为40多家外贸公司做服装样品开发,以前是我求客户,现在是客户登门求我,用我的技术我们的速度赢得了客户,每年为青岛外贸服装抢单100多万件。

在企业一步步做大的同时,我看到了很多失业人员就业困难,尤其是残疾人士不能靠双手养活自己,我发自内心地想帮帮他们。我年轻时就许下心愿:等有能力了,要毫无门槛地接纳残疾人就业。

从2008年起,我就开始接纳许多听障残疾人实现就业。2011年,我整合服装公司的资源,成立了青岛市残疾人服装缝制基地。先后培养实训下岗失业人员160名,创业残疾人53名,大学生156名,培训人员的就业率达到90%以上,帮扶12名残疾人当上了“小老板”,辐射带动1000余名残疾人在这些企业中实现稳定就业。

2014年,市残联找到我,问能不能想想办法,为心智障碍和孤独症青年做些事情。开始我有些犹豫,毕竟自己精力有限,另外我并不了解这个群体,坦诚地讲我怕做不好。可看到孩子们一脸天真的笑容以及父母期盼的眼神,我想起了当年为我治腿的母亲。我说:“来吧,我试试。”

2014年,青岛市第一家以安置智力、精神残疾人为主,具有公益性、庇护性、非营利性和社会福利性等特点的社会服务机构——青岛市市北区同沐阳光残疾人辅助性就业中心成立,主要为心智障碍青年群体提供康复+就业岗位。

中心成立那天,我把孩子们接过来,结果彻底乱了套。孩子们只会在工厂里到处乱跑,乱扔剪刀和锥子。员工们着急地说“订单完不成了”,我咬着牙说:“订单可以赔,孩子不能不管。”那半年,我们停工专门看孩子。

患有孤独症和智力低下的孩子,在成年之后很难适应社会,先天能力不足成为他们就业路上的绊脚石。但如果常年待在家里,很多在学校养成的好习惯会逐渐丧失。对于他们来说,学习到的技能如果不能滚动式前进练习,很容易就变成了滚动式退后。

教他们系鞋带,孩子们需要学习上千次;教他们擦桌子,他们擦着擦着就跑了……他们思维是慢的,行动也是慢的,像“蜗牛”一样,没办法,我们就一遍遍地教给孩子们,在这个过程中,孩子们也有了许多变化,不仅慢慢学会了技能,也越来越信任我。

我们中心有个女孩,在妈妈去世后跑到我跟前说:杨妈妈,我以后没有妈妈了,我可不可以叫你“妈妈”?听到这句话,我的眼泪当时“唰”地一下就流下来了。你能感觉到,这群孩子真的是发自内心地依赖我、信任我。

从那以后,我多了一个女儿,也慢慢成为54个孩子共同信任、惧怕和依赖的“杨妈妈”。我们教他们做手工、剪线头、包装礼盒,更教他们怎么过马路、怎么买东西,怎么更好地生活。曾经,有人说我“傻”,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,非要管这些“累赘”。可他们不知道,那个曾经闭口不说话的孩子,现在会高兴地跑到你面前向你问好、和你聊天;那个扔布料的孩子,现在能把礼盒叠得整整齐齐……他们教会我的,比我教他们的多得多——比如耐心,比如温柔,比如什么是真正的“有用”。

现在的我,白天在就业中心当“杨妈妈”,晚上就坐到服装工作室里打版,常常忙到凌晨,经常会累得倒头就睡,可只要想到第二天孩子们会在中心等我,就觉得浑身是劲。64岁的我,依然每天在轮椅上转来转去,从服装车间到就业中心,从打版台到孩子们中间。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,就像一把伞,遮不住所有风雨。可只要伞下的人能多一个,我这44年的路,就没白走。

命运给了我一副残缺的骨架,可我用44年的时光,给它穿上了最华美的衣裳。这衣裳里,有我自己的倔强,更有无数人递过来的温暖。现在,我想把这件衣裳拆成无数小块,给更多人披在身上——毕竟,没有谁的人生,该被风雨打湿。(青岛早报/观海新闻记者 吴冰冰)

评论

夫大风“杨”于天

起于青“萍”之末

特约评论员 毕建奎

萍,浮萍科浮萍属的小型水生植物,无根而浮于水面之上,又名青萍、紫萍,在汉语中,萍,常被用来比喻生活的不定或行踪的漂泊。战国时期的宋玉《风赋》有言:“夫风生于地,起于青萍之末。”青萍之末何其微渺?然那微不可察的轻颤,终能凝聚成浩荡春风,鼓荡人间。杨萍的生命轨迹,便是这般由渺小处升腾而起,最终以磅礴之势“杨”于苍穹。这风起青萍的传奇,非天赐神助,而是一个灵魂在命运的冻土上不屈不挠地萌发、挣扎,终将微渺的自我,锻造成庇护他人的参天大树。

弱小女子,自带向前奔跑的微风。命运在杨萍六月龄时便投下巨影,小儿麻痹症冻结了她的右腿。14岁少女的倔强是休学治腿,两度手术,刀痕累累,瘦骨支离,只为换取一张大学考场的入场券。1981年预考高踞第三的荣光,转瞬被“大学不招残障”的冰冷现实碾碎。泪雨滂沱一周,录取通知书在泪痕中化为泡影。此后求职也遭遇曲折。那一刻绝望的呐喊:“当初为何不掐死我?”——是青萍在刺骨寒流中瑟瑟的颤抖,微渺如尘,却已然蕴含着生命对尊严最原始的渴求。正如她在自述中所言:“只要想到‘大学’两个字,就觉得浑身是劲”——这缕微风虽弱,却已吹动改变命运的第一声回响。

永不服输,吹起攀登向上的劲风。无心插柳踏入服装厂,杨萍用“眼睛带着钩子”的专注,在零碎布料和老师傅的缝纫声中默默汲取养分。1984年青岛纺织系统服装设计大赛,“门外汉”的她凭着一腔孤勇与通宵达旦的苦熬,竟一举摘得3个一等奖。然而荣誉未能驱散偏见,“临时工”的身份如影随形。自尊驱使她辞职苦修,夜校的灯光见证了她无声的蜕变。命运随后又施重压:丈夫车祸致残,巨额债务如山崩倾。她放下自尊,挨家外贸公司叩门求单,甚至佯装懂英文硬啃波兰订单,夜夜熬至凌晨两点。针尖上的汗水凝结成“杨一过”的金字招牌——一流版师可造就三流设计师,她用“一次通过”的精准技艺,为青岛外贸抢下百万订单,终在残酷的商业世界掀起属于自己的技术风暴。被命运反复揉搓,但其内核是不灭的韧性,是青萍般柔弱身躯下深植的韧根。永不服输,精益求精,是尊严在绝境中淬炼出的锋芒,更是以专业力量劈开命运坚冰的劲风浩荡。

慈悲为怀,凝聚向善向美的风尚。当事业根基渐稳,早年心愿苏醒:“有能力时,毫无门槛接纳残障者就业。”2008年起,她向听障人士敞开大门;2011年创建残疾人服装缝制基地,培养上千人就业创业。2014年,市残联关于心智障碍青年的托付,让她在犹豫后毅然接下。同沐阳光中心成立之初,孩子们乱跑乱扔,工厂瘫痪半年,她却坚定道:“订单可赔,孩子不能不管。”伞下庇护者愈众,这“杨”风所及处,54个特殊生命重获尊严与归属,当失去母亲的女孩含泪喊出“杨妈妈”,当闭口不言的孩子学会问候聊天,当乱扔布料的手能叠出整齐礼盒,那青萍之末的微风,已汇聚成一片温暖而坚韧的人文港湾。慈悲为怀,凝聚的是向善向美的时代风尚,在牵着“蜗牛”成长的进程里,一个“杨萍群体”已经形成并正在壮大,成为社会尊崇学习的榜样。

杨萍的故事,是一曲“风”的史诗。从小时候憧憬奔跑的微风,到韧性攀登的劲风,再到慈善佑人的风尚,她始终是那株“青萍”,用坚韧的根系扎进命运的裂缝,用倔强的茎叶触碰星辰大海。如其所说:“命运给了我一副残缺的骨架,我却用44年给它穿上了最华美的衣裳。”正所谓:世界以痛吻我,而我报之以歌。她的故事告诉我们,真正的伟力,从来不是雷霆万钧的瞬间,而是青萍之末的坚持,因为,每一缕起于青“萍”之末的微风,都会“杨”于天际,蕴藏着改变世界的可能。

责任编辑:王亚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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